清华大学学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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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自清的情书

“盼望着,盼望着,东风来了,春天的脚步近了。”朱自清的《春》仿佛一场雨,一直在读者的心里飘洒。其实朱自清在创作《春》的时候,情绪不可谓不高涨,那时他刚刚结束欧洲漫游,回国后与陈竹隐携手,没过多久便喜得贵子;于事业上,又出任清华大学中国文学系主任。可谓是好事连连,春风得意。

陈竹隐与朱自清的初遇,始于一场朋友们的“诓骗”。可以说,朱自清是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,被朋友拉着去见陈竹隐的。

那时,朱自清的结发妻子已病逝一年多,给他留下6个年幼的孩子,朋友们看不下去,纷纷劝说朱自清续弦,却每每被朱自清拒绝。后来陈竹隐是这样回忆她与朱自清第一次见面的场景:“他那天穿一件米黄色的绸大褂,戴一副眼镜,看起来还不错。可谁知道,他的脚上却穿了一双老款的‘双梁鞋’。”正是由于这双“双梁鞋”,让陈竹隐的女同学笑了半天。好在陈竹隐没为一双鞋就否定一个才华横溢的人。从“女士”到“亲爱的宝妹”,朱自清再约她时,陈竹隐欣然赴约。

民国时青年男女的约会与现在相比,几乎没有什么差别,他们去饭馆吃饭,坐电车去看电影,并排沿着江边压马路。据朱自清之子朱思俞回忆:“他们一个在清华,一个住城里。来往不是很方便,所以那时写信写得比较多。”朱自清在写给陈竹隐的第一封信里,称她为竹隐女士,而落款为朱自清。在一周后的第二封信里,他则称她为竹隐弟,落款却成了自清。而他们的第五封信里,先前的竹隐弟已变为更为亲切的隐弟,而自清只剩下了一个清……再以后,便是那句有名的情话:隐,一见你的眼睛,我便清醒起来,我更喜欢看你那晕红的双腮,黄昏时的霞彩似的……亲爱的宝妹,我生平没有尝过这种滋味,很害怕真的会整个儿变成你的俘虏呢!

从最初的“女士”再到“亲爱的宝妹”,在整整75封情书下,他们的爱情,如夏夜里月下含苞待放的荷,渐渐绽放在柔柔的碧水间。她,陈竹隐,齐白石的学生,唱得了昆曲,拿得了画笔,但这个比朱自清小了7岁的年轻女孩,如何能经受得起他情书的攻势呢?这年的寒假,她开始有意躲着朱自清,可躲得了人,又如何躲得开心里的牵挂呢?她又收到了他的信,在信上他穷尽了所有能表述他内心苦痛的词语,竭力述说着他的相思之苦,他说他的胃又开始痛了。而陈竹隐的心,也隐隐作痛。最后,陈竹隐接受了朱自清,也接受了他那几个年幼的孩子。

1932年,朱自清与陈竹隐在上海杏花村酒楼举行婚礼,那一天也正是他们相识两周年的日子。没有哪个女人会刻意放弃理想与追求,甘心愿意做一个围着灶台饭桌团团转的女人,而陈竹隐为了朱自清,心甘情愿成了他背后的女人。那个从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儿,如今也为他洗手做羹汤。日子在平淡中越过越有滋味,如同一口百年的老酒,入口很淡,而回味却是甘洌无比。

时光如水般从指尖缓缓溜走,待回首时已是1937年,距离他们结婚已过去五年之久。1938年4月,北京大学、清华大学、南开大学组成国立西南联合大学,朱自清作为教授,要随校南迁到昆明,他本想带着妻子和孩子一同去,可是仅靠朱自清的那点薪水又如何能在这物价飞涨的日子里,买到足够的粮食呢?虽然不舍得朱自清,但看着他日渐消瘦的身体,陈竹隐暗暗做了一个决定,为了减轻朱自清的负担,让他安心去学校工作,柔弱的陈竹隐毅然带着孩子们回到阔别多年的老家成都,一个人挑起了整个家的重担!从此一人在昆明,一人在成都,一个是四季如春的春城,一个是天府之国的锦城,相隔迢迢万里间,唯借那中天之上的一轮明月,才全了相思之情。

两年后,朱自清回成都探亲,他风尘仆仆地赶来,在柳树下轻喃一声“我回来了”,陈竹隐倚门而望,接过他手里的行囊,两人相视一笑,好似从未分别般。只因他们懂得,纵使相隔万里,他们的心都是紧紧贴在一块儿的。也正是这次探亲,朱自清目睹了饥民哄抢米仓的场景,心中抑郁不平,愤然写下《论吃饭》一文。此后继闻一多、李公朴之后,泱泱华夏又多了一位民主斗士。

1948年8月12日,朱自清带着不舍,永远地离开了他的爱人和儿女。他们的爱情故事,却流传了下来,感动着我们。

“盼望着,盼望着,东风来了,春天的脚步近了。”朱自清的《春》仿佛一场雨,一直在读者的心里飘洒。其实朱自清在创作《春》的时候,情绪不可谓不高涨,那时他刚刚结束欧洲漫游,回国后与陈竹隐携手,没过多久便喜得贵子;于事业上,又出任清华大学中国文学系主任。可谓是好事连连,春风得意。陈竹隐与朱自清的初遇,始于一场朋友们的“诓骗”。可以说,朱自清是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,被朋友拉着去见陈竹隐的。那时,朱自清的结发妻子已病逝一年多,给他留下6个年幼的孩子,朋友们看不下去,纷纷劝说朱自清续弦,却每每被朱自清拒绝。后来陈竹隐是这样回忆她与朱自清第一次见面的场景:“他那天穿一件米黄色的绸大褂,戴一副眼镜,看起来还不错。可谁知道,他的脚上却穿了一双老款的‘双梁鞋’。”正是由于这双“双梁鞋”,让陈竹隐的女同学笑了半天。好在陈竹隐没为一双鞋就否定一个才华横溢的人。从“女士”到“亲爱的宝妹”,朱自清再约她时,陈竹隐欣然赴约。民国时青年男女的约会与现在相比,几乎没有什么差别,他们去饭馆吃饭,坐电车去看电影,并排沿着江边压马路。据朱自清之子朱思俞回忆:“他们一个在清华,一个住城里。来往不是很方便,所以那时写信写得比较多。”朱自清在写给陈竹隐的第一封信里,称她为竹隐女士,而落款为朱自清。在一周后的第二封信里,他则称她为竹隐弟,落款却成了自清。而他们的第五封信里,先前的竹隐弟已变为更为亲切的隐弟,而自清只剩下了一个清……再以后,便是那句有名的情话:隐,一见你的眼睛,我便清醒起来,我更喜欢看你那晕红的双腮,黄昏时的霞彩似的……亲爱的宝妹,我生平没有尝过这种滋味,很害怕真的会整个儿变成你的俘虏呢!从最初的“女士”再到“亲爱的宝妹”,在整整75封情书下,他们的爱情,如夏夜里月下含苞待放的荷,渐渐绽放在柔柔的碧水间。她,陈竹隐,齐白石的学生,唱得了昆曲,拿得了画笔,但这个比朱自清小了7岁的年轻女孩,如何能经受得起他情书的攻势呢?这年的寒假,她开始有意躲着朱自清,可躲得了人,又如何躲得开心里的牵挂呢?她又收到了他的信,在信上他穷尽了所有能表述他内心苦痛的词语,竭力述说着他的相思之苦,他说他的胃又开始痛了。而陈竹隐的心,也隐隐作痛。最后,陈竹隐接受了朱自清,也接受了他那几个年幼的孩子。1932年,朱自清与陈竹隐在上海杏花村酒楼举行婚礼,那一天也正是他们相识两周年的日子。没有哪个女人会刻意放弃理想与追求,甘心愿意做一个围着灶台饭桌团团转的女人,而陈竹隐为了朱自清,心甘情愿成了他背后的女人。那个从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儿,如今也为他洗手做羹汤。日子在平淡中越过越有滋味,如同一口百年的老酒,入口很淡,而回味却是甘洌无比。时光如水般从指尖缓缓溜走,待回首时已是1937年,距离他们结婚已过去五年之久。1938年4月,北京大学、清华大学、南开大学组成国立西南联合大学,朱自清作为教授,要随校南迁到昆明,他本想带着妻子和孩子一同去,可是仅靠朱自清的那点薪水又如何能在这物价飞涨的日子里,买到足够的粮食呢?虽然不舍得朱自清,但看着他日渐消瘦的身体,陈竹隐暗暗做了一个决定,为了减轻朱自清的负担,让他安心去学校工作,柔弱的陈竹隐毅然带着孩子们回到阔别多年的老家成都,一个人挑起了整个家的重担!从此一人在昆明,一人在成都,一个是四季如春的春城,一个是天府之国的锦城,相隔迢迢万里间,唯借那中天之上的一轮明月,才全了相思之情。两年后,朱自清回成都探亲,他风尘仆仆地赶来,在柳树下轻喃一声“我回来了”,陈竹隐倚门而望,接过他手里的行囊,两人相视一笑,好似从未分别般。只因他们懂得,纵使相隔万里,他们的心都是紧紧贴在一块儿的。也正是这次探亲,朱自清目睹了饥民哄抢米仓的场景,心中抑郁不平,愤然写下《论吃饭》一文。此后继闻一多、李公朴之后,泱泱华夏又多了一位民主斗士。1948年8月12日,朱自清带着不舍,永远地离开了他的爱人和儿女。他们的爱情故事,却流传了下来,感动着我们。